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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冠上任我确诊

以前,我信任你,所以我向你坦陈心底话。

现在,我信任你,所以我在你面前摘下口罩。

这,算是信任的“升华”吗?




新冠

2020年农历新年前几天,马来西亚出现第一宗 “武汉肺炎” 病例(后正名为“新冠肺炎”)。虽然只有一宗,但是一个会导致世界各地封城的病毒,应该不会是小事。那一年的农历新年,我取消了每年跟家人到亲戚家拜年的惯例,取消了原本计划好的外州行程。

这看似夸张,但我宁可小心翼翼,也不愿将来后悔莫及。


滞留

农历新年后,有位同事和家人滞留在中国湖北。我跟其他同事帮忙联络大使馆、移民局、航空公司、报馆,结果统统使不上力,她身处疫情灾区,忍受天寒地冻天气,还因酒店不许营业,逼得他们流离失所。幸好最后他们没有被马来西亚政府遗忘,一个星期后马来西亚终于派出第一架专机从中国撤侨,把107位大马公民和家属接回家。

看到新闻报导 “专机安全着陆”,我们漂浮的心也跟着着陆。



先中

自身的防疫说不上100分,但也有90分。在不介意互吃口水的同事群里,我成了异类,坚持使用公筷。当娱乐场所和餐厅准许堂食后,同事们都按捺不住,纷纷逐步少量地开始社交和娱乐活动。Happy Hour、唱K、聚餐,我能推就推,推不掉就快快吃完,找个理由走人。

我曾经阻止同事跨州出席婚礼。有一位同事既不戴好口罩又爱偷偷趴趴走。我见他把鼻子露在口罩外一次,我念他一次;我知道他又要去哪里哪里,我又念一次。他反讥说:搞不好你比我先中,那就好笑了。


破口

自认防疫拿90分的我,依然不慎让病毒从百分之十的破口钻了进来。

我的午餐伙伴从疫情前的七、八位,减少到两位。眼看疫情又回升,4月底开始,政府未禁堂食,我已向那两位伙伴提议不堂食,她们也接受。人的动作够快,然而病毒比我们更抢先,它已埋伏在其中一位伙伴身上,逮到了我百密一疏的破口。



确诊

一、平常没事不通电话的午餐伙伴晚上10点半打来。“Anna!XX刚刚验到positive!”“惨咯!那天我们一起吃饭叻!”听完电话,心情忐忑不安,赶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进行隔离。心里只有默默祈祷:没事的!没事的!

二、第二天早上做了鼻喉拭子测试。当天傍晚,体温开始上升。我自我安慰:可能太累,今晚早点睡吧。

凌晨3点多,体温升到38.5°C。凶多吉少!只差一份检验报告来证实。煎熬地等到早上7点,电子邮箱收到测试报告:Detected。

我确诊了,为马来西亚确诊数字 “贡献”了一分。虽已有心理准备,但还是接受不到。真的是我吗?为什么是我?除了抗拒,还担心传染给身边的人。可幸的是,没有人因我而感染。


支柱

感谢身边有一位他——男友,在我生病期间给我支持和照顾。确诊前的我们,两个星期没见面。因为我的公司里出现好几位密切接触者,所以我们暂时不见面,以免影响居家办公的他和家人。两个星期后的见面,我竟然也把他变成了我的密切接触者。他回不了家,被迫在我家陪我共患难。接下来的两个星期,他在我家居家办公,还要在房外为我打点:每天准备约5公升的冷热水,烹调有营养的早餐,为我传送餐点和水果等等。在房间里面的我,则负责好好养病休息,以及最重要的:点餐叫外卖。

每天尝试不一样的外卖食物,算是苦中作乐吧!




报忧

我自小被呵护长大,如今离乡背井在首都工作,渐渐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习惯;也不是不报,有时只是时候未到。确诊的坏消息真的不好报。待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,我才打电话给其中一位姐姐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说:“乜野事?”我说:“大件事。我中COVID。”“蛤?!”后来我们择定日子,召开Whatsapp视讯家庭会议,宣布大件事。

一定要视讯,家人看到我的样子才会少担心一点。


重启

疫情期间,身边好几位长辈亲人相续离世。无法探望、无法道别、无法送行,无法真实地感受那人已不在了。这种哀伤有点不真实,但它却是事实。电脑故障或被病毒入侵,最后总会有一个重启选项,但人的生命呢?能不能也重启一下?多希望每个人身上都有个重启键,按一下,病痛可以消失;按一下,生命可以重来。

封锁期就像电脑上的暂停键,让人暂停下来跟家人有更多相处的时间,有机会充实自己,由外而内照顾自己的身体。

暂停键,也让地球喘一口气,修复损伤。暂停、修复、重启。疫情过后的晴天,我们重启生活,重启每一段人际关系,重启爱的初心。

好吗?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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