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最遙遠的距離

撰文/王安當

我並不很確定這句話是否真的處於泰戈爾（Rabindranath Tagore）。不過，這首詩卻對很多人都有著不同的感觸。這首詩名為《世界最遙遠的距離》（The Fa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）。在很多年前，我就讀到了這首詩。當時候，我被這首詩吸引著，因為這首詩道出了人與人之間關係的辛酸。

總而言之，這首詩說的是就在眼前的愛，卻無法給予最直接的灌溉，其中有說不出口的原因。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呢，那就要讀者自己從慢慢咀嚼這首詩的每一句話，我深信其中的一些文字必能牽動你的心。每個人總是在不同的經驗裡去理解和沉澱於自己的生命，並在當中學會成長，學會去愛，甚至是學習真正理解愛的意義。

我的工作要求我為不同的人服務，尤其是成為心靈上的聆聽者，有時候也是心靈上的分享者等等。特別在天主教會的和好聖事裡，在那裡可以與前來尋求與天主和好的人，一起認識生命，一起學習熱愛生命等等。以上的這些服務經驗，總是引導我去發掘人與人之間的奧妙關係。當然，對於一位信仰基督的人而言，還有一層與天主的關係在其中。

泰戈爾的《世界最遙遠的距離》總是把許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清楚表達了出來。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到底有多遙遠呢？泰戈爾總是說，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，你卻不知道我愛你。又或者說我愛你愛到了痴迷，卻不能說我愛你。當然也說，想你痛徹心扉，卻只能深埋心底。當然，這首詩有一點長，但卻不會叫人感到無聊，因為他說的就是人與人之間一種的關係。

人與人在一起的關係當然也不見得就想泰戈爾詩裡頭那種『心事誰能知』的心酸經驗。不過，我喜歡這首詩其中一個原因，是泰戈爾給我另一個角度的感動。我從這首詩裡頭所體會到的是要及時去愛，能夠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雖然有些人與人之間的愛情關係未必受到祝福，甚至也有一些爭議等等，就如同詩裡說到的『必須隱藏或深埋在心底』；但盡然已經愛上了，就學習為了更大的愛，而學習為彼此不完美的期待或不能獲得的愛情獻上祝福和祈禱。

我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見證。一對結婚已經六十多年的夫妻，他們在很人的眼裡是模範夫妻。但這不代表他們是完美無缺的先生與太太。於是，在一次的聚會裡，有人詢問他們是如何維持夫妻之間的愛情溫度。老先生說，每一天晚上，他在睡覺前總會親吻太太，讚美太太的包容與大方，並感謝太太成為他的愛人，最後會輕聲對太太說我愛你。同樣的，老太太也會對丈夫說類似的話。

老先生說，大家都經歷過了很多事情，知道能在一起已經很不容易了，而且畢竟大家都是深愛彼此的。當然，老先生還說，他和太太都明白總有一天，他們中一定會有一個先離開，但又不能確定是哪一天，所以他們沒時間去抱怨或埋怨對方的不好，因為他們需要爭取更多的時間享受相愛的時間。聽到了他們的分享後，現場的氣氛是被感動籠罩著，連我聽了也流下了感動的淚水。

今天，多少人的距離是近在眼前，卻心在遠處的呢？無論如何，剛才提到的老夫妻的關係，還有他們是如何珍惜彼此的方式，可以激發我們也懂得去珍惜眼前的所愛之人。

或許，有些人會說，有些愛不能勉強。確實，那是因為有很多無法掌握，也無法破解的原因，當中也有很多可能的無奈等等。就如我剛才所說的，為了更大的愛，學習為對方祈禱與祝福。我們都期望每一個人可以永久去愛自己所愛的人，但願這樣的期待不是一種的干等待，而是彼此都努力為彼此去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