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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er's picture詹雪梅

在麦田里等候


图:黄煜翕(作者女儿)

天主给了我三份礼物,虽产自一家,但除了血型相同,全无共同点。姐弟仨参加主日弥撒的态度也各异。


老三受制于强权,随我去了几次圣堂,终于忍不住埋怨:“呆坐一早上,连块饼干都没有,妳还可以排队吃饼干。” 我说那是圣体,没受洗不能领。他眼中闪烁起挑衅的光芒,“如果我也排队去吃,会怎样?”从那以后,我不再强迫他上教堂,就怕他突然走在队伍里向派圣体员伸手。


老二从小听信了妈妈的话,相信头胎男孩要献给天主,于是上了主日学,在基督新教领了洗。我皈依天主教后,他也跟着参加主日弥撒。一天,我问他要不要上慕道课?他说:“我陪妈妈参加主日弥撒已是尽孝。”


老大最奇特,无论是疫情期间的线上弥撒,还是疫情过后的实体弥撒,进堂咏后自然睡,礼成咏后自然醒。不知什么原因,她自小抗拒基督信仰,也不愿意上教堂。我被巨大的无力感笼罩,除了祷告别无他法。


老大颇有画画天份,上幼儿园时天天画笔画纸不离手,画什么像什么。一天,她兴冲冲地说,老师要她画海豹。我嘀咕,要画几只?为什么不画海豚?海豚比较可爱呀!我叮嘱她问老师,能不能改画海豚。几天后,老师告诉我,她推荐老大去参加海报绘画比赛。


老大高三统考报考了美术,我很不认同。打从上高中后,她便不再碰画笔,报考美术显然不明智。成绩放榜时,叫人大失所望,她理科的主要科目都考得不理想,唯独美术拿了A1,也是校内为数不多美术A1考生。我于是劝女儿考虑修读美术设计,我们母女咨询了几所国内大学美术设计系,都被告知凭她SPM成绩和统考美术A1,可被录取,还能获得奨学金。我激动无比,感谢天主为她开了一条意想不到的路!


在报读国内大学的同时,女儿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也申请台湾大学。她坚决报读我认为毫无希望被录取的科系,我一气之下对她说:“如果妳能被录取,那是神迹!”就在她准备到本地大学报到的前一个月,神迹居然真的出现了。但我仍不太愿意让她投入那念书辛苦、将来求职和工作都必然辛苦的科系。女儿却说:“妈,这是天主给我的,我想去试一试。” 我一怔,回想起女儿统考前,我一再祷告求天主为她指路,让她走向天主所悦纳的道路。如果这是天主为她开的路,途中再辛苦困难,她都不会落单——天主开的路,天主必一路保守。既然女儿都说是天主给的,除了点头,全然交托,我还能做什么?


几天后,女儿说想在出国前上慕道课,诗巫圣心主教座堂传道员黄敬芳特别替她安排了密集课程,希望她能带着信仰的种子离家。接着女儿也开始参与主日弥撒,不再自然睡,自然醒。出国前,她为我画了一张画──耶稣在金黄色麦田里收割麦子。虽然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成为成熟的麦子,但我知道耶稣在麦田里守候她!



仰望】专栏文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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