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軟弱祂不扶持呢？

撰文/王安當

教宗方濟各總是對著聖秩人員，尤其是神父們叮嚀必須成為羊群的牧人，而且這個牧人的身上必須有羊的味道。教會的聖秩聖事彰顯了耶穌是善牧的濃郁味道：『我是善牧，我認識我的羊，我的羊也認識我，正如父認識我，我也認識父一樣；我並且為羊捨掉我的性命。』（若10：14-15）教宗說，牧者若失去了羊的味道，當然也會失去了屬於天主的羊。可見，聖秩人員對於所回應的聖召，必須以認真的態度，全力以赴為愛主而出發，並在羊群的身上極力發揮牧者的功能，為羊群準備付出更多的自己，甚至為羊群犧牲自己的性命。

正當我們在關心牧人聖召的課題時，其實更是提醒了所有已經領洗成為基督徒的人，每一個人的大司牧都是耶穌基督，因此我們同時也被耶穌善牧餵養著。不過，我們領洗的教友也是普通的司祭，也是在某個生活層面上的牧人。我們也許是她人的丈夫、妻子，也是他人的父親或母親。這些關係裡，我們都扮演著牧人的角色。特別就信仰而言，每一位基督徒也是周邊人們的信仰善牧，彼此都在信仰的基礎上相互支持與影響。

前幾天，與謝保祿神父共祭彌撒時，謝神父在證道的時候就強調了信友們都是被撒出去的種子。這些種子無論若在任何的土地裡，基本上不應該受到環境而影響發揮天主聖言的機會。謝神父指出，天主的話如同明燈，總是放在看得見的燈檯上照耀著黑暗中的人。每一位基督徒也是聖言的種子，我們的說話和行動必須是聖潔的，有生命力的，能帶給人希望和平安的。雖然每一個人的所處環境不一樣，但是我們若堅信天主是那一位要來的默西亞，就應當如同生若翰洗者那樣，不畏懼環境帶給我們的挑戰，勇敢走在曠野裡呼喊默西亞的到來，以及悔改並順服於天主的聲音。

每一位牧者也是一樣要如同謝神父所講的那樣，在生活裡成為有力的福音見證人，而不是見人說人話，見鬼就說鬼話。當然，我們也必須承認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軟弱。不過，有些軟弱時故意造成的，並不符合天主的召喚。聖奧斯丁在其著作《論牧者》中引用了厄則克爾先知針對當時候以色列牧者的狀況，他這樣提醒到：『你應說預言攻斥以色列的牧者，向他們講預言說：吾主上主這樣說：禍哉以色列的牧者!你們只知牧養自己；牧人豈不應該牧養羊群﹖你們吃羊奶，穿羊毛衣，宰肥羊，卻不牧養羊群：瘦弱的，你們不扶養；患病的，你們不醫治；受傷的，你們不包紮；迷路的，你們不領回；遺失的，你們不尋找，反而用強力和殘暴去管治他們。因為沒有牧人，羊都四散了；羊四散後，便成了一切野獸的食物。我的羊在群山峻嶺中迷了路，我的羊四散在全地面上，沒有人去尋，沒有人去找。』（厄34：2-6）

聖奧斯丁在寫這一篇講稿時，心中大概也是感概萬分的，尤其面對基督徒本身的信仰見證，他總是如同一位父親多麼渴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成大氣候，做應該做的事。對聖奧斯丁而言，牧者的考驗一點都不輕鬆。就連對著惡牧者說真話，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對天主的信心。因為說真話總是叫人不喜歡，也就因為如此有很多牧者為了討好他人，就順著對方的喜好說好聽的話，甚至是奉承的話語。不過，聖人知道天主要他執行先知的職務，把背離天主聖言的各種行徑不但是說出來，而且也寫下來。

奧斯丁寫到：『牧者怕講話而得罪人，不僅不準備他們接受試探，甚至預許他們現世的幸福，而這種幸福，天主也未曾許諾過要給現世的人。這是怎樣的牧者呢？主預言人在現世將苦上加苦直到世未；你却要基督徒豁免痛苦嗎？正因為他是基督徒，在現世更應多受些苦。』（《論牧者》）這裡的意思是每一位基督徒必須經過死亡才能復活，所以不能害怕各種的痛苦，因為痛苦是提升聖德的途徑之一。

因此在面對陷入各種誘惑力的牧者，尤其假借基督之名的牧者，聖奧斯丁指出：『瘦弱的你們不扶養；患病的你們不醫治；受傷的你們不包紮；迷路的你們不領回；遺失的你們不尋找，反而用強力和殘暴去管治他們，宰殺他們。』（《論牧者》）這一句話惹怒了不少掛羊頭賣狗肉的牧者。因為很多時候都以虛偽的牧者身份來套取他人的掌聲，但暗地裡卻從事著背離天主聖言的事情。

每一位基督徒都是牧者。我們在聖奧斯丁的提醒下，應當不斷反省與檢驗自己的聖召。難道我們這些基督徒都是有名無實的基督徒嗎？也許我們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軟弱裡。這些的軟弱確實打擊了我們對基督徒福傳的動力。但是，耶穌知道我們這些帶著人性軟弱的牧者所面對的挑戰。祂知道我們是很容易受到誘惑的牧者。耶穌並沒有因為我們的人性軟弱而輕蔑我們，反而祂面對我們這些脆弱且『被壓破的蘆葦，他不折斷；將熄滅的燈心，他不吹滅，直到他使真道勝利。』（瑪12：20）

我們都會軟弱，而且的確也處在軟弱之中。但絕對不能因為軟弱的理由，而放縱自己和故意去做一位軟弱和不好的牧人。不管我們在教會哪一個崗位上，或者在家庭生活裡所扮演的任何角色裡，我們應當都是善牧，而不是豺狼虎豹。只要我們願意成為主基督的門徒，我們一定可以成為主基督領導下的好牧人；即使我們是軟弱的牧者，耶穌也會引導我們從生活經驗裡去成長，去結果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