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搞不定的
耶稣会的谢诗祥神父传了一个视频给我,内容是新上任的中华省会长董泽龙神父谈“特殊宗教经验”。我点进去看,内容很有趣(省会长都不是省油的),特别是其中的一段提到“祂的声音”。
董神父说他年轻时有意修道,却不知哪个修会适合他,但他肯定耶稣会的复杂江湖不适合自己。于是,他跟着一个退休的老神父在香港的南丫岛体验隐修的种菜砍柴生活,并分辩自己的圣召。
有一天,他在干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把声音,他这样叙述这个独特的经验:“当时这个声音是在耳朵听到,还是心里听到,分不清楚。这个声音对我说:“Stephen,你去参加耶稣会吧。” 董神父说,这声音为他十分清楚,就好像在他旁边对他讲。当下他没有疑惑,心里很踏实。
第二天菜不种了,柴也不砍了,收拾包袱就直接走进耶稣会。
我听了这段话好有共鸣,因为我也两次听到祂的声音。我与董神父的共同经验是:这个声音不需要通过声波发送,但却震耳欲聋,每一个字绝不含糊,刹那就消失了,但其讯息却像不褪色的墨水写在心上,即使患上失忆症也不会忘记。听者会不会听从这个声音的指示呢?像董神父义无反顾;心硬的人则会拖延,但却逃不了。
话说好多年前,我被一事严重困扰,失魂落魄。就在某一天像隐喻似的,我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变绿, 突然心里划过一道闪电,雷声隆隆说:“你一定要来找我,不然你搞不定的。”虽然我拜过神、信过佛,也去过教堂,但我当下就认定这声音是洋教的神,而不是妈祖或观世音,而且我感到好奇的是这讯息的用词很现代,竟然用了“搞不定”,而束手无策恰恰是我的写照。
我属于心硬的人,在祂面前徘徊不前,祂却老神在在,因为祂说过:“我口中发出的言语不能空空地回到我这里来。”
现在回想起那个十字路口、那把声音,才恍然我是局中人,跟着祂暗中布下的局一步一步走。当时我回家后,就随口和女儿说不如我们回去教堂。女儿就随口告诉了她的同学。刚好她的同学一家是超级热心教友,听到有迷羊要回栈,举家欢腾,约好我们主日在圣堂见面,我却给他们吃闷蛋,一个主日接一个主日,圣堂给我们预备好的位子都高唱空凳。
祂任我耍赖——反正天网恢恢,插翅难飞。总之时候到了,我就不由自主地到了圣堂,接受拉拉队的欢迎光临曲。那天这么巧是慕道班开课的第一天,紧接在弥撒后,我们母女来不及吃东西,就匆匆到便利店买了两个又干又硬的小面包吞下,就上课去了。讲员是一位退休的女校长,她一开口,像算命师,一针见血,女儿如在五里雾中,闷得睡去,只有我知道祂在指点迷津。女儿一觉醒来,只见一脸泪花的妈妈。
原来所有的随口、刚好、巧合都是局。祂费了那么大的劲,拉了这么多人站岗,确保我顺利入局。尤其是祂知道我心高气傲,特别派那位女校长执行最高任务,务必把我一举擒下。
也许对董神父来说,听到天主的声音是有福的;但因为我心硬,所以祂要用吼的。幸好祂不空口说白话,也幸好听到祂声音的人,无从逃逸,不然我今天会变成什么样?天晓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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